【顺懂】幸会
#红海行动# #顺懂#
私设如山，文笔垃圾，ooc严重，点开请慎重。
1，
其实李懂认识顾顺很早，准确地说是认识这个名字，早在蛟龙整个队都还没听说过他的时候。
罗星把他当弟弟，当亲密的战友，当必要时候最能倾吐心声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非常沉默，内敛，甚至有点羞涩。在学校的时候，罗星不止一次地听到同学们坦诚但带着嘲讽地说，“李懂，你不适合上战场。”
他会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拍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态度很是亲切，说，“你会是最好的狙击手。”
在学校里，李懂是最勤奋的那个——即使弥补不了他天生比同龄同学更瘦弱的身材。罗星总是督促他多吃点，多练点，后来发现他吃不壮这个事实无法改变之后，也就乐呵呵地接受，然后跟班里比他壮一圈的小伙子们说，“等期末，李懂能弄死你们。”
李懂不说话坐在座位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看着罗星替他吹牛。
他是温和而坚韧的。
罗星开始以一天十次以上的频率提及顾顺这个人，这个时候，李懂当然意识到了。
罗星说他是另外一所学校的风云人物，他有机会在某次联合比赛时候看到他的表现，即使是因伤在观众席上，也感受到了这个人的意气风发和万分张扬。
他的班长拍拍他的后背，笑嘻嘻地说，“罗星，这位可不输给你吧。”
“他比我还小几岁，现在的年轻人实力可真恐怖。”罗星躺在教学楼天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李懂说话。
他们宵禁严格，但是罗星总有各种各样的办法偷跑出来，最开始就是一个人在屋顶上看星星，后来认识了李懂之后，喜欢拉着这位好学生一起。
李懂靠在栏杆上，伸着一双长腿，问他，“比你还厉害吗？”
罗星爬起来，眼睛里又是期待又是坚毅，“他不如我。”
“那我就放心了。”
他明明没说放心什么，但是罗星听懂了，无声大笑。
学校顶楼上看夜空如此静谧美丽，毕业的时候，李懂什么也不留恋，唯独有些忧愁地想，以后可能没有这么美的夜晚了。
李懂没有成为最好的狙击手，他离开学校进入部队也好几年，仍然在体力上短板，但是他一双眼睛明亮清晰，观察力惊人，本科成绩好，学习严谨，对距离和风速感受有独一无二的敏感，班长第一次看到他材料的时候就说，“你小子是做观察员的天才。”
他跟罗星的友情从学校延续到部队，战友打趣说他跟罗星的小媳妇似的，罗星都率先反驳，“老子还没娶到老婆，少编排人。”
部队射击比赛上，他跟罗星拿了第一，站在最显眼的地方，往连长的方向看。罗星压抑着兴奋跟他说，“李懂，你知道吗？班长偷偷告诉我，这次比赛连长来看是为了给蛟龙挑人！”
蛟龙。
李懂晕乎乎地想，是他知道的那个蛟龙突击队吗。
“全校最帅的狙击手是我们二班的！”他的同学一拥而上把罗星举起来庆祝，有人一把拉住李懂的肩膀，大声说，“这是我们最好的观察员！”
他有些受宠若惊，比起狙击手的风光，他的方向似乎要默默无闻很多，站在罗星这样的风云人物旁边，也习惯了被人忽视，猛地出风头，他半天没反应过来，还被人摇着肩膀晃得头晕。
同学几乎是把他俩拥到食堂的，班长跟两个眼生的军人站一起，在食堂偏门门口聊天，有一个略微眼熟一点，罗星说那是不怎么见面的连长，刚刚站在主席台上的那位大人物。另一位单眼皮，下垂眼，不苟言笑的模样还有点唬人。班长招招手把一群闹疯的学生赶走，示意李懂过来。
李懂迟疑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罗星，班长冲罗星摆手，又冲他招手。
——这可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李懂压着心里的不安和兴奋，走到班长面前。
“我是蛟龙突击队队长杨锐，你叫李懂是吗？我看你们比赛，你是个非常优秀的观察员。有兴趣来我们蛟龙成长吗？”下垂眼的男人一开口就真实地把他吓到了。
见这个小士兵紧张的模样，杨锐挤出一丝微笑，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严肃，“你们连长刚刚跟我说，你的观察员天分是上天给饭吃，我还笑他。刚比赛的时候我看到了，你们狙击手很厉害，但是你的辅助也成就了他。”
李懂懵懵的，听到这话才憋出来一句，“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你大声点。”
“报告领导，是我的狙击手成就了我。”
杨锐往罗星的方向看了一眼，狙击手正担忧地看着这边。
“罗星可是我们部队里的明星人物，小伙子，我为蛟龙挑人，怎么可能错过他？”
进入蛟龙的第二年，李懂陆续认识了很多来自全国各地的优秀士兵，他们在各个领域里都是顶尖的人物，副队长徐宏是个研究拆炸弹的——这是罗星概括的，他说不明白爆破手，私底下天天叫人家拆炸弹的，徐宏知道之后敲了敲罗星的头，却不生气，打闹着就过去了。
副队长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没有他，队长恐怕一天八百次都在脾气发作的边缘。
机枪手佟莉是特种部队里数量不多的女兵之一，但是打起来比男的还凶，另一位机枪手跟他比起来显得沉默一点，但是怎么看张天德都暗恋佟莉——这也是罗星说的。
杨锐喜欢揪着李懂念叨，说什么当年选你来是看中你技术过硬性格和煦，但是总不能做观察员一辈子，等你成长出来，也要和其他的观察员配合，总是依赖跟罗星的这份熟稔可不行。
李懂挠了挠头。
他想，我并不是这样的。
他感激于无数次罗星将他从尴尬的境地拉出来，甚至如果没有他一次一次伸出手，自己不会有机会因为出色的观察力而被发现，从而进入蛟龙。但是李懂也清楚，他心中的信念依然如同疾风吹劲草，和两年前，六年前一样，都未曾改变。
——也没人能改变。
所以遇上顾顺是一个意外了。
他替杨锐接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说给他介绍一个狙击手。杨锐当时满手面，喊李懂给他接那个狙击手。
李懂接通了电话，嘟了两声，对方的声音有点儿奶里奶气的，他直觉地皱了个眉。
帮杨锐把电话搭到耳边，他靠得近，都能听到这个人自己介绍自己的声音，他说他叫顾顺。
是很久远了。
李懂想，他又想起那个静谧的夜晚，罗星坚定地说，“他不如我”的模样，往飘忽了想，又想到罗星给他描述当年比赛上，顾顺意气风发，万分张扬的姿态。他听着电话里那个有点儿稚的声音，不觉笑出声来。
杨锐瞪了他一眼，他立马瘪上嘴，不发出声音了。
电话挂了之后，杨锐把手擦干净，拿进了办公室里面，过了十分钟之后出来，通知李懂，“有个XX军区的顾顺你听说过吗？他大学时候应该跟你们联合比赛过。”
李懂不好意思说那个比赛他第一阶段就被淘汰了，勉强点点头，“知道。”
“那他的实力你应该清楚。陈连长跟我介绍这个，说是个不输罗星的神狙，我有点儿兴趣，他也有意向，这样吧李懂，你脾气最好，成绩也最好，这两天他会往队里打电话，我把电话接到你那里，你跟他介绍介绍了解一下。”
李懂心里吐槽有什么好介绍的，看了看队长严肃的下垂眼，爽快地服从了命令。
他跟顾顺的交情就正式开始在这个时候。
李懂开始从电话线里听到这个曾经全国国防学校的传奇人物，联合比赛一人出尽风头的天才，大学里所有女生的理想型，的奶音。
顾顺的声音真的值得他琢磨好一阵子，他一边接他的电话，一边想象着这个人的长相，大概是一个个子小小的娃娃脸吧？
狙击手最好的素质是什么？
耐心，稳定，在孤独而漫长的等待中有绝对的冷静和恒心。李懂在心里回答自己的问题，这似乎又与顾顺的声音不相符了。一群大男人在部队能有什么休闲生活呢——除了跟队长一起包饺子，于是李懂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个人的方方面面，无边无际到他猛然醒悟，为什么要在意这个素不相识的人？然后摇摇脑袋，敷衍地挂掉了电话。
顾顺在他挂电话之前抢着说道，“我过一阵子再给你们打电话。”
杨锐又跟他提起顾顺这个人，说上次罗星执行任务的时候两枪毙了对面两个机枪手，震惊了全区，事情被传到隔壁军区，顾顺不服气说下次联合演习一定要跟罗星一决高下，还被他们队长给骂了一顿说他狂妄。
李懂好奇地问，“这个顾顺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罗星在旁边多嘴，“特骄傲的天才狙击手。”
杨锐又瞪他，“他没你好。”
“谢谢队长夸奖！”
杨锐眯着眼睛，看了看罗星搭在徐宏脖子上的胳膊，幽幽地说，“不过倒是比你帅很多。听说当年你们上学的时候，隔着几个省的国防学校的女生都暗恋顾顺。”
“诶，罗星，咋没听说有姑娘暗恋你呢？”
“队长你？？你问李懂，我大学的时候也收很多情书的好吗？”
杨锐看向李懂，李懂看似呆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说，“那明明是让你转交给我的。”
“李懂你！”
李懂私下里偷偷搜过顾顺的照片——实在不怪他，他只是好奇。
当然他也没想到奶兮兮音的顾顺，照片里看起来高大威猛——他语文不太好，只能想到这样的形容词。他长相俊美，证件照都英气逼人，面容里透着几分坚毅勇敢，一看便是十分果敢冷静的人。在联合比赛上拍的照片应该是四五年前了，那时候的顾顺还是个大学生，看起来十分青葱，画上油彩扣上头盔露出一双十分出彩的眼睛，如果说李懂自己的眼睛是无辜的美丽，那他的毫无疑问是十万分的勃勃生气，显得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男性荷尔蒙。
还有在场地附近随意站着的照片，一双腿又直又长，身姿挺拔，说不是国防学生是模特也有人信。
点开最后一张照片，照片里顾顺回头冲镜头一笑，眼睛里透出狡黠的光，像是要去做什么坏事，但又跟他生不起气来，只能纵容他去自由自在。
李懂按住了自己心脏的地方，深夜的宿舍，一片黑暗中，他却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脸莫名其妙地红了。
他没等到顾顺被杨锐挖来，也没等到下一个电话。
索马里海，海盗劫持了中国商船，还俘虏了船员。蛟龙突击队潜入商船进行突袭，成功解救全部人质，但是罗星在追击海盗的时候负伤了。
任务结束之后，李懂瘫在战舰上，跪在杨锐面前，茫然地看罗星被接走，然后抬起头看着杨锐托着他的胳膊。
“队长？……队长？”
杨锐脸上的血还没抹掉，就伸手给他擦脸。他感觉不到太痛，哽噎着说，“队长，这不是我受的伤，这不是我的血……”
杨锐猝然把手收回来，有些恍惚地怔了两秒，一把抱住他。
蛟龙突击队的队长，从来不会流泪。
李懂却感到几滴水顺着耳根流下来，杨锐声音沙哑，“李懂啊，罗星他……。”
他话没说完，猛然顿住了。他说不下去了。
罗星伤的是脊柱神经，杨锐看他被抬上直升机就知道，这位震惊过全国部队的神狙，可能就此丧失了作为一名狙击手的资格。
“他是为了保护我，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
李懂在杨锐耳边喃喃了两句，“本应该是我保护他的，本应该……”
2，
蛟龙突击队的观察员李懂是一个技术过硬性格和煦的队员。
杨锐跟所有特种部队的人说，他们的观察员对天气，风速，空气潮湿的影响都十分敏感，对距离的估算，狙击手的最佳射击点都能够提供最科学合理的数据，甚至他的射表都是最出色的。
做副狙也完全没有问题，随便拉出来一个狙击手还不一定有我们观察员准。
格斗，刀械都是一流，最重要的是他个性温和包容，可以说几乎没有弱点。
杨锐炫耀地说。
可是这位观察员现在很难执行任务。
最出色的观察员不愿意配合，或者说他配合不了。好友的受伤让他对枪的阴影巨大，枪搭在他肩膀上，他控制不住地紧张，抖动，甚至不能很好地执行命令。
李懂在努力克服，他端着枪瞄靶，手却控制不住发抖。杨锐陪他训练，枪一托着，他就一直深呼吸，没过五秒钟，闭上眼睛就是罗星受伤的一幕，杨锐不忍心看，凶也凶过，安抚也安抚了。
从上学时候他就是最勤奋的学生，他找陆琛看过，积极地面对这件事，陆琛说心理问题。他每晚都在练习，做不了观察员，他还可以做狙击手，本来射击就是他的强项。
徐宏倚在门口看他打枪，打了十个中心之后，鼓了鼓掌。
李懂回头看他，神情轻松，冲他笑了一下。
“副队。”
“明天就返航了。这么晚，还不睡觉吗？”
“再练练就睡了。”
“现在还抖吗？”
“好点了，现在拿枪不抖了。但是枪放这里还是不行。”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以前有一次执行任务，我去拆一个车底的炸弹，因为炮火太猛了，我拆错了。”徐宏盘腿坐在他身边，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李懂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听到拆错，还吓了一跳。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炸弹没有炸。但是我心里清楚我是拆错了，因为在车底，周围都是坑坑洼洼，我实在爬不出来，都在闭上眼睛等死了。”他闭上眼睛，似乎在回忆那时候的事情，“杨锐……哦队长把我拖出来的，夸我做的好，还训我为什么不跑出来。我惊魂未定，整个人都懵了，直接抱住他说，我拆错了，是我命大遇到了炸弹没炸。”
“爆破手就是这样的，那之后好久我都不敢碰线，杨锐带了我好久，他说他相信我可以克服心理问题。他也跟你说了吗？他心里，我们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好的爆破，最好的通信兵，最好的机枪，最好的医疗，还有……最好的狙击手和观察员。其实他也是最好的队长。”
徐宏面朝着他，头抵头抱着他的脑袋，“李懂，我知道你的。你会好的，别让他失望。”
战舰在返航途中，杨锐接到了紧急通知，伊维亚政局动荡，恐怖组织，叛军，都汇集在首都，而首都的华人众多，撤侨行动迫在眉睫。
“队长，航向已经修改。”
“嗯，我向上级反映了我们缺少一个狙击手的情况，上级给我们派了一个主狙过来，你们也许有耳闻。”
李懂猛地抬头，觉得那个名字呼之欲出了。
“是顾顺。李懂，你仍然是观察员，副狙，配合顾顺占领高点，牵制火力。”杨锐下了命令，然后又看了他一眼，“我相信你。”
顾顺是直升机送过来的，跳下来的一瞬间，他脚步轻巧，眼神却不羁放肆，整个小队都很沉默，似乎对这位新来的队员不甚信任。
“报告队长，狙击手顾顺报到！”
李懂看不够似的，又不敢多看，只敢用眼角瞟这位“认识”了将近四五年的神秘人物。
我应该伸出手跟他打招呼。李懂想，应该大方地伸出手，告诉他，幸会，顾顺。
他抱着枪有些呆滞地站在原地，身子挺得笔直。
“你能跟着罗星，说明你有点本事，改天让我见识见识？”顾顺也看着他。
李懂听着有些心烦了，他不太喜欢别人提罗星，会想到那个脊柱神经，会想到杨锐的眼泪，会想到徐宏颤颤巍巍的手。
他抬起眼睛看顾顺，同照片上一样，非常英俊，看起来是冷静沉稳的，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傲气劲儿。这股傲气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迷人，像是那种会一边不屑地瞧着对方一边发挥可怕实力将人一枪爆头的那种人。
他大概可以想象当年比赛场上罗星眼里的那个傲慢的少年模样了。
“他是我见过最好的狙击手。”
李懂心里绕了山路十八弯，如果当年联合比赛的时候罗星没有受伤，那么他们应该早就认识，海军里两位最好的狙击手，想想也是一段传奇。他莫名摸了摸脸，不知道自己思绪又飘到哪里去了。
“喂？你一直都是这样吗？”
“……？”
靠近港口，营救和撤侨行动十分紧急。杨锐简单下了几条命令，李懂跟着顾顺去占领高点。他长久跟着罗星，知道一名优异的狙击手在战场上能做到什么程度，也在猜想估算顾顺的实力。
在高点的第一波他就被这种近距离的感受震撼到了，如果说罗星是最强的话，顾顺应该可以说是更强。他不似他看起来那般漫不经心，相反，他非常仔细小心，有和外表不合的慎重。李懂刚刚在任务中失去了主狙，搭上枪的肩膀仍旧控制不住地颤抖，甚至报信息的声音在战火中都有些发抖，他既紧张又担心，在心里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来。
“别动。”顾顺的气息从他耳根边上传来，带着温气，扰得他耳朵痒痒的。他说话声音很轻，在人听来甚至有几分撩拨的意味。
解决了第一波之后，顾顺懒懒地瞅了他一眼，略带笑意说，“战场上啊，子弹是躲不掉的。”
李懂被炮火炸得听不太清他说什么，皱了皱眉头凑过去问他，顾顺离他的耳朵就几厘米远，靠过去重复了一遍，又调笑说，“这节课算是哥免费送你的，下次就要记得交学费了。”
李懂望向伊维亚首都远处层层叠叠的低矮房子，被炮火轰炸过的街区，战争后的城市，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但是仍然觉得触目惊心。顾顺在认真地调位置，他突然想到上学的时候，他的那群同学说的，“李懂，你不适合上战场。”
当年说他不适合上战场的那群人，一个进特种部队的都没有，唯独他这个“不适合”的怯生生的小瘦子在这个地方呆了两年多了。他是一个看似温和其实非常执拗坚韧的人，疾风吹劲草，从来没有被熄灭过一丝的信念之火。罗星的意外让他痛苦，自责，心理性的恐惧绝非一时能够克服……
“瞎想什么呢，过来。打仗还发呆的啊？”
李懂应了声，轻轻笑了一下。
“李懂，我去解决对面的迫击炮，你去把对面的狙击手给我找出来。”他已经不觉得顾顺在说天方夜谭了，现在就算顾顺说，李懂李懂，我要把对面的直升机打下来，他都觉得波澜不惊然后给他报完信息。
这些长年动乱的国家，他们的狙击手很多都是年纪很轻的，从小摸枪长大，对地理环境又熟悉，李懂排除了几个不可能的方位，往剩下的几个方向寻找。
“我被他发现了，李懂。他很近，他在死盯我。”
是非常熟悉的，即将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即将在某件重要的事情上失败，即将重新被失望与难堪压倒的感觉，李懂哽了哽喉咙，他离顾顺还有段距离，对方狙击手已经发现了他，随时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他茫然地往上一看，顾顺伏地看着他的方向。他不知道是自己眼神好还是意念的作用，似乎是看到顾顺眼神里坦然信任的光芒。
3，
李懂大学毕业的时候，忧愁地想，还会有比这顶楼的星空更美的景色吗？
嗯，有的，伊维亚的沙漠，指挥台的塔房。
顾顺靠在塔房的土墙上，脸上身上都还有血，冲他一笑，一张好看的脸庞，三分的不经心，剩下九十七分都是击中人心的神气。
李懂想，一生幸会，顾顺。